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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代人的共同记忆

转载 2018/03/07 08:28:09 发布 IP属地:未知 来源:王向阳 作者:佚名 2812 阅读 0 评论 1 点赞


一代人的共同记忆

张必强散文集《远去的年华》序

王向阳

我与同乡张必强素昧平生,至今未曾谋面,不知道他是高还是矮,是胖还是瘦;在网络的虚拟世界里,我们时常见面,以文会友,如临春风,如晤故人。想起在《红楼梦》第一回里,林黛玉初见贾宝玉时,有“好生奇怪,倒像在那里见过一般”的感觉,贾宝玉也觉得“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”,“看着面善,心里就算是旧相识,今日只作远别重逢”,于我心有戚戚焉。俗话说,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,或许我与张必强是同气相求、同声相应,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缘故。


我与张必强的缘分,始于他的两篇怀旧文章。去年,我利用周末时间,回家采访近百位老手艺人,写了六十多个老行当,结集为《手艺:渐行渐远的江南老行当》书稿。掩卷沉思,总觉得意犹未尽,还缺少一点什么。哦!对了,还缺少一个钟表匠的故事。我问遍家乡的文友,无人可荐,只得作罢。等到今年三月,我把齐、清、定的书稿交给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的责任编辑以后,忽然在网上看到一篇怀旧文章《我与钟表修理之情缘》,顿觉眼前一亮,真有“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却在灯火阑珊处”的感觉。我想把这个修理钟表的故事写进我的书稿里,可惜已经迟了,留下一丝遗憾。从此,我记住了张必强这个名字。

过了不久,我又在微信朋友圈里看到一篇怀旧文章《父亲的十三丘田》:“那十三丘田就是父亲的十三个儿子,他还给它们分别取了名字,什么大丘、小丘、路下丘等。在田里,父亲播种着希望和梦想;在田里,父亲期待着收获喜悦和幸福。”“父亲守着十三丘田没日没夜地劳作,直累得两手爬满了血泡,直累得腰都弯成了一张弓,可父亲依旧乐呵呵地,因为,田里播下了父亲太多的希望。”这样的文字不仅生动流畅,更接地气,令人刮目相看,而这篇文章的作者还是这个张必强。

从此以后,张必强才思喷涌,佳作迭出,一发不可收拾。于是,我关注了他的公众号“远去的年华”,成为他的铁杆粉丝,次第拜读了散发着泥土芬芳的系列怀旧文章《初为人师足够用一辈子去回忆》《看牛》《卖棒冰的小男孩》《我的第一次打工经历》《木莲豆腐的清香》《我的戏迷情缘》《梨园趣事》《家乡的路》《看山佬》《记忆中的电视》《我与档案之情缘》《我在农村当团支书的那些年》《浦江香菇之父》《永恒的记忆:海狮自行车》等文章,仿佛珠落玉盘,璀璨夺目,又如置身山阴道上,目不暇接。我几乎是每文必看,每看必赞,每赞必转,也是奇文共欣赏的意思。更多像我这样的铁杆粉丝被他具有魔力的文字深深地感染,纷纷点赞,还要留言:“记录生活点滴,如行云流水质朴而隽永。”“朴实无华,展现一副乡村画图,悠闲平和。”“丰富的人生阅历,真实的人生感悟!”

在如今这个网络时代,各种自娱自乐的博客集比比皆是,应者寥寥,为什么偏偏张必强的文章能引起这么多人的强烈共鸣,获得社会的广泛关注呢?一滴水可以见世界,透过他的系列怀旧文章,我们看到20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那一代人,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七十年代,度过了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,见证了从传统到现代、从贫困到富足、从乡村到都市的时代变迁,也折射出耕读传家、诗画浦江的社会背景,展示了那个人人心中有、个个笔下无的多彩世界。这是张必强一个人的记忆,更是一代人的共同记忆。由此,我悟出一个为文之道:一篇好的文章,必定要从小处入手,大处着眼,置身于时代变迁和社会背景之下,从而达到以小见大的效果,产生强烈的感染力,切不可自说自话,旁若无人。

张必强说他写怀旧文章,是受我的影响。确实,我们在写作上有相同的爱好,相近的题材,相似的风格,但我的阅历不够丰富,学问没有根底,创作鲜见文采,思想缺乏深度,常有自愧不如之感。他的文章写得骨肉停匀,是因为读了两本好书:一本是有字之书。他孜孜不倦,兀兀穷年,读书有成,学高为师,教书育人,不仅教过小学,还教过初中、高中,要求更严,造诣更深,层次更高,让我这个只会读书的老学生望尘莫及;第二本是无字之书。他出身山村,放过牛,卖过棒冰,摆过地摊,打过零工,修过钟表,种过蘑菇,当过教师,历经坎坷,吃尽苦头;而我从学校到社会,读书工作,结婚生子,平平淡淡,乏善可陈。就像两只水桶,从外面看起来,都有水溢出,但是并不一定意味着里面都盛满了水。其实,我这只水桶里仅有半桶水,使劲晃荡,才溅出一星半点的水花;而他那只水桶里盛满一桶水,自然溢出,汩汩滔滔。

记得有位作家曾经说过,“以生长在农村而感到自豪”。在我的家乡,不仅分成城市和农村二元结构,就是在农村,也分成山里和外乡两个世界。我生长在外乡,物质固然贫乏,不过地形还算平坦,视野还算开阔,而张必强生在山里,深山冷坞,荒山野岭,比我们外乡的条件更差,吃苦更多,因而更有理由“以生长在山里而感到自豪”,毕竟苦难是人生最可宝贵的财富。

平生好读书,不求甚解,我常有二怕:一怕像有的历史著作那样枯燥乏味,二怕像有的文学著作那样虚无缥缈。有的学者往往爱掉书袋,寻章摘句,堆砌资料,枯燥乏味,滞塞不畅;有的作家往往逞才使性,虚无缥缈,像吸满水的海绵,看看蛮大一块,捏捏剩下一点,多的是无关痛痒的个人闲愁,难以引起读者的共鸣。而张必强的怀旧散文,可以当作历史著作来看,丰满充盈,娓娓而谈,比历史著作更加生动;也可以作为文学著作来看,源自生活,来自基层,比文学著作更加充盈。

替人作序,于我是大姑娘上轿,更是赶鸭子上架,因为生性木讷,不善言辞,故而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生怕辜负张必强的殷切期许,不能为他的作品锦上添花,反而成了狗尾续貂。

是为序。

王向阳写于余姚阳明温泉山庄

2017年8月2日

(此文作者王向阳,浙江省浦江籍著名作家,文学硕士、主任记者。现为中国诗词学会委员、中国戏曲家协会委员、中国散文协会委员、浙江省散文协会理事,浙江省作家协会委员。著有散文集《六零后的回忆》、《戏剧的钟摆》、《最喜小儿无赖》、《梨园趣闻录》、《手艺》、《乡愁中国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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